大漠戈壁金秋醉,弱水胡杨迎客归。 在完成既定任务之后,神舟十二号3名航天员即将结束3个月的太空飞行踏上回家之路,返回位于西北大漠戈壁的东风着陆场。 归来之时,太空还是那片太空,中国人却又一次把一个国家崭新高度在这里标记——神舟飞船首次快速交会对接,首次进入自己建造的空间站,最长时间的太空驻留,最长时间的出舱活动……
8月20日在北京航天飞行控制中心大屏拍摄的神舟十二号乘组航天员聂海胜、刘伯明在出舱任务结束后挥手示意。新华社记者 田定宇 摄 这是中国航天的新高度,也是中华民族的新高度。 站在中国正式进入空间站时代的时间轴上,我们再回眸中国航天人29年来所走过的不平凡历程,不由得发现,一次次托举起中华民族的民族尊严与自豪的正是一种精神。这种精神,就是载人航天精神——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攻关、特别能奉献,也成为民族精神的宝贵财富,激励一代代航天人不忘初心、继续前行。 01 1992年9月21日,党中央正式批准实施中国载人航天工程。从那天开始,中国载人航天事业在极其艰苦和困难的条件下悄然起步。 此时,苏联已发射了三代飞船,建设了“礼炮”号和“和平”号空间站。美国则完成了飞船向航天飞机的跨越。
2018年5月17日,航天员聂海胜(右三)、刘旺(左一)和张晓光(右一)在工作人员护送下前往沙漠进行野外生存训练。新华社记者 陈斌 摄 面对晚于国外的现状白手起家,成千上万的科研人员开始昼夜攻关;面对自然环境恶劣的大漠戈壁顶烈日冒风沙,开建载人航天发射场;面对测试发射没有工作流程的窘境从零起步,十几个人组成的课题组全国奔波调研2000多个日夜,设计出全新的测试发射工艺流程……再大的困难都吓不倒中国航天人,他们以苦为荣、以苦为乐、埋头苦干,一次次向艰难险阻发起进攻,一次次向生理和心理极限发起挑战。 1998年1月5日,从1500多名优秀空军飞行员中精心选拔的14人,汇聚北京航天城,成为中国首批航天员。 天空与太空,一字之差,被苏联航天员列奥诺夫形象地称为“上天的阶梯”,包含了众多艰苦万分的训练。 在高速旋转的离心机里,常人只能承受3到4个G的重力加速度,航天员却要承受40秒的8个G的重力加速度。训练中,他们的五官被挤压变形,眼泪不自觉地往外飞,胸部极度压抑,呼吸非常困难,手臂抬不起来。一位航天员的母亲看后,一边流泪一边不住地摆手说:“不看了,不看了!” 做这种训练时,航天员手边有一个红色按钮,一旦挺不住了就可以立即按动红钮,请求暂停。但时至今日,没有一个人按过这个红钮。 可以说,“特别能吃苦”是由载人航天领域的特别工作环境锤炼而成的。而正是在这种精神的激励下,参与工程研制、建设和试验的中国航天人,才能战胜各种难以想象的困难,实现了中华民族的千年飞天梦想。 02 在人生的旅途上,什么是最大的激励力量?中国载人航天参研参试人员的选择,是把个人发展深深融入祖国的航天事业。
2008年9月27日,执行神舟七号载人航天飞行出舱活动任务的航天员翟志刚出舱后挥动中国国旗(摄于北京航天飞行控制中心大屏幕)。新华社记者 查春明 摄 2008年9月27日,在黑色天幕和蓝色地球的映衬下,神舟七号航天员翟志刚在浩瀚太空留下中国人的第一个足印,鲜艳的五星红旗徐徐飘展的那一幕已经凝结成中国人永远的记忆。 然而,这一历史时刻的背后却是惊心动魄的生死考验。 就在翟志刚准备出舱之时,轨道舱频频响起火灾报警声。直面在太空最害怕发生的事故,翟志刚仍选择了毫不犹豫地出舱。他说:“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们都要完成任务,让五星红旗高扬在太空。” 这也是中国航天人的共同心声。 2003年10月15日9时,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惊雷乍起,长征2号F火箭托举着神舟五号飞船直刺苍穹。杨利伟刚开始感觉良好,但很快就遇到了麻烦——火箭开始急剧抖动,产生了共振。 此前,他从来没有进行过这种训练。 “难以承受的痛苦,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了。”杨利伟说,“有一刹那,以为自己要牺牲了。”
2003年10月15日,执行中国首次载人航天飞行任务的杨利伟出发登舱前挥手致意。新华社记者 李刚 摄 杨利伟并不害怕牺牲。在出征之前,他早已做好了牺牲生命的心理准备。他担心的是,如果牺牲了,他就无法完成接下来的任务,中国人的飞天梦想将推迟实现。 共振持续了26秒。后来有人评价:26秒,见证了中国航天员英勇无畏、舍身为国的赤胆忠心。 18年后,“时代精神耀香江”之仰望星空话天宫活动在北京和香港两地成功举办。一名香港青年学生这样问杨利伟:“您觉得航天员这个职业最酷的地方是什么?” 杨利伟答:“在太空中,当我向全世界展示中国国旗时,那一刻我觉得我是最酷的。” 把个人理想与祖国命运紧紧相连,把个人选择与党的需要紧紧相连,把个人利益与人民利益紧紧相连——这,是中国航天人特别能战斗的源泉,是这个能打硬仗的战斗集体不断创造非凡业绩的最根本原因。 (责任编辑:美丽说) |